周启时却不像之前那样,而是默默走上前,拿起帕子,擦拭赵越尧白皙的脸颊。

    为别人擦脸这还是第一次,弄得手忙脚乱,水珠从赵越尧脸颊上滚落,滴到下巴处。

    赵越尧更加心烦,从他手中将帕子抢过来,粗鲁的在脸上揉搓几下,啪的一声摔到盆中。水花溅了端着盆子的丫头一脸,将小丫头脸上的胭脂浸湿了。

    她用的胭脂比较劣质,被水一冲,就顺着脸颊流下来,整张脸红红白白。

    小丫头后知后觉,当手背上滴下红色的胭脂水,水盆中看见自己的脸时,才羞愤的哭了出来。

    赵越尧看了,情不自禁哈哈大笑:“柳枝,赏她几盒好胭脂,让她明日再来伺候。”

    周启时看着赵越尧,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眼角泛红,像晕染的金色鱼尾一般好看。

    之后赵越尧又让柳枝端了一盆水来:“我要洗脚。”

    柳枝端来热水与香膏,铜盆中雾气渺渺升起,面上浮着新鲜的玫瑰花瓣,带着清淡的花香气息,很是好闻。

    “愣着干什么,给我洗啊。”

    赵越尧懒懒的倚靠在枕头上,发冠早已拆卸,黑发如瀑散落在床边,发梢微微带着水汽,肩膀隐隐露出一点锁骨。

    他一只脚踩在铜盆中,伸出另一只湿漉漉,上面还带着花瓣,指甲圆润,形状优美的脚戳了戳蹲在地上的周启时,并且在他的衣裳上蹭了两下水。

    周启时看到这被烫到皮肤粉白的脚趾,竟一时间晃了一下神。

    赵越尧可以清晰的看见他额头旁的一根青筋,心中暗自开心。周启时也算一个狠人,周芍清将赵越尧割喉逃跑之后,他也跟着一起跑了。

    他的母亲是游牧族的女子,靠着这层身份,带着周芍清在游牧族混的如鱼得水。什么改良游牧族的饮食,用羊毛织衣服啊,救助生病的牲畜啊,能做的都做了个遍,还得到了一块草原。

    这次,没有周启时在帮忙,不知道那周芍清还能不能如此快速的融入排外的游牧族。

    赵越尧动动脚趾,忽然觉得十分有趣,一脚踩在了周启时的手上。想想往后也算呼风唤雨,对周芍清忠心耿耿的大佬,此刻正在给他洗脚,心中就有种莫名的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