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终于抹了把脸解了酒意姗姗来迟，实验室里已经做了济济一堂。
只一打眼，便能认出许多熟面孔来——都是上过《大科》封面刊的大牛，而如今却一齐聚拢在这个实验室中，哪怕这已是华国最为高端的综合性实验室，也不免因为这些人的出现而显得星光熠熠。
“这是谁家的学生？怎么来的这么晚，先把协议签了吧。”发声的是引领国内量子力学方向的大牛，赵卓尔。
便有两个看着相当面生的实验员在一边桌上拿了两沓厚厚的文件递给他们，上面写着《有关重大科研发现的保密协议》几个大字。
虽不知道具体“发现”是什么，但乐长空仔细后，也只是发现其中的保密要求比之初入实验室时所签署的还要更加严格，但他可不准备做出什么泄密行为，便也干脆地在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抬起头时，刚好撞上了莫如荼的视线。
两人对视一眼，俱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迷惑，旋即，便都缩着脑袋乖乖巧巧地站到了自家实验室成员后头——他们资历浅，站得靠后排能比较有安全感。
谢择业与一众大牛站在一块，解释道：“这是我两个学生，女孩莫如荼就是我们组这次数学建模的一把手，小的那个男孩叫乐长空，才刚进组没几天，不过先前入学考试时提出的解题思路很有意思，我想着年轻人脑子活，就让如荼把他也带来听听，说不定就能有什么突破。”
他身边有几个大牛脸上就有点不好看，和他不太对付的刘易斯更是直言道：“你这是乱来。我们在座谁不想把优秀的后进带来一起观摩，但谁也没像你一样带个连实验员都不是的小孩子过来，这不是胡闹吗？”
谢择业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却在注意到曾经的老友两鬓新生出的华发时又缩了回去。
最后，还是一开始的赵卓尔教授出来说了两句，这事才算是翻过了篇。
乐长空这才得以留下来参与这场汇集了无数大牛的讨论。
他倒是没觉得刘教授说得有什么不对之处，毕竟他确实只是个还没拿到实验员资格的小学徒，但导师替他争取到这样难得的旁听机会，他也不至于不识好歹。
“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说话的依然是赵教授，他虽与在座教授是平级，但却是德高望重，像谢择业、刘易斯这样年轻一些的教授，都曾经是他的学生，因此由他主持，没有哪个人会有所异议。
“我们可能发现了一种新的能量。”他的第一句话，就让实验室里响起了一阵小声的喧哗。
赵卓尔没去在意这些议论，他依旧平稳地把手头的资料一一解读，并示意谢择业与刘易斯两人推出了一台让人有些眼熟的机械。
那是前阵子由两个实验室共同研发制作的全套外骨骼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