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妃道:“皇上想去黎山封禅,可不少大臣们都反对,然后就吵起来了。”

    “全真子道长不是已经说过这是顺应天意嘛,怎么还有人反对?”

    “大部分人是信的,可有几个老顽固不仅不信,更表示皇上若冒然封禅会引起天怒。”

    “真是有毛病。那皇上是什么反应?”

    “皇上当时就怒了,说要把那几个老臣革职查办,后来是御史周大人求情才罢休。又有人说黎山离尚京遥远,封禅耗时耗力,现在正值旱涝之际,不宜劳民伤财。”

    “这倒是实话,刚弄了织耕苑的事,然后就一路招摇挥霍,确实影响不太好。”

    “皇上才不会在乎呢,他宣布封禅的钱从私库里出。”暄妃掩面笑了,几乎能想象得出那帮大臣们可以放下鸡蛋的嘴。

    昀皇贵妃也笑了,瑶帝个人财富是要用亿来计算的,数代人的积累全部由他一人继承,资产比云华国库还多。而自己出钱自己封禅,就相当于跑黎山玩一圈,似乎也没毛病,朝廷不能再哭穷反对。“这回那帮老家伙无话可说了吧?”

    “他们的借口多着呢,又提出来路途遥远,恐遭危险。”

    昀皇贵妃一下子想到东宁县的事,说道:“要这么说,也确实该好好考虑,之前的事疑点颇多,难保那些刺客不会故技重施。”

    提起这事,暄妃压低声音:“东宁之事究竟是谁做下的?”

    “要我说就是颜梦华找的人做下此事,为的是嫁祸于我。”

    “那为何您不去跟皇上说?”

    “我说了,可皇上问我要证据,我哪有证据。”昀皇贵妃愤怒地将冰碗里的水果全都碾碎,用银勺一挖到底,送了一大口冰凉香甜的果肉放到嘴里。沁凉的滋味儿中和了火气,他慢慢平静下来,继续问:“最后商量出结果了吗?”

    “当然没有。那帮人有一万个理由等着呢,无论皇上说什么都有话反驳。”暄妃说得咬牙切齿,眼中流露出一丝打抱不平的愤怒,手狠狠拍上桌面,“总之,就是不想让皇上去封禅,心眼儿坏得很。”

    昀皇贵妃笑出声:“你那么义愤填膺干嘛,再怎么说也轮不到你去,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暄妃神色微妙,往前探身子,拉近距离,镶嵌红宝石的指甲套在桌面虚划出无意义的线条,说道:“您还不知道吗?皇上此次去黎山封禅打算带后妃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