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只两个字,跟方才的“别怕”语气截然不同,是冷如冰霜般的阴忖,让人脊背发麻。

    虞弄舟隐隐地皱了皱眉。

    “什么?”

    姬珧这才放开宣承弈,她直直站起身子,目光从身前几步远外的人那双沾染污泥的雪白长靴一直向上扫去,最终落在他眉头轻皱的脸上。

    这一面,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却又好像就在昨天。

    姬珧也不知自己是怕了还是满心的期待,就在刚刚,她的心跳都比平常要快,也比以往更兴奋,胸口处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

    可现在,她竟然有点意兴阑珊。

    她似乎有些太高估虞弄舟了。

    她是他的殿下,也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女人,当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跟别人缠绵时,会是一副什么表情呢?

    前世可不是这样一副神情啊。

    姬珧整了整自己微乱的衣裳,没回答他那句话,而是端庄优雅地坐到一旁的软榻上,声音里不见起伏,却莫名让人心慌。

    “本宫没让你进来,你却闯进门坏了本宫的好事,礼数都丢到哪里去了。”

    她说他失了礼数。

    驸马回京,第一眼遇见公主同男人偷欢,她却在指摘他的礼数。

    这似乎有些太过于荒唐。

    虞弄舟觉得脚下有些虚浮,或许是刚下了颠簸的马车让他无法快速适应平稳的地面,又或许是连绵细雨浇透了他的身躯,风寒蚀骨,事实上他并非只是皱一皱眉头那么简单,他只觉得自己摇摇欲坠,身体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要做点什么,他却在尽力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