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逗着嘴转眼到家了。

    林溪洗把脸就去堂屋找谢父说话,她说的就是李纠察欺负社员的事儿。

    谢父道:“这些事儿咱们都懂,只是他有尚方宝剑傍身,论起来也没错。”

    从前说的是法理不外乎人去,现在这几年闹的人情都没了,父子兄弟都能成仇,更何况城里纠察压制下乡社员呢?

    林溪:“可上面政策也说了要工农团结,农村包围城市,要让社会各界人士都加入到农村建设中去,怎么能欺负社员呢?家里人生病急用钱,把口粮卖了看病,他不通融就算,怎么还能把粮食给扣下呢?”

    扣下的粮食也没按照规定交给什么部门,反而谁扣下的谁当额外收入拿走。

    这叫什么?打着政策的幌子中饱私囊。

    谢父看了她一眼,提醒她,“林溪,你可别多管闲事啊。这么多年咱们家能平平安安,那都是谨慎小心换来的。这运动瞬息万变,一个不小心就惹火烧身。”

    林溪点点头:“爸放心,我知道呢。我想不通,我觉得您站得高看得远,又有经验,所以就找您说说呢。”

    谢父看她那么乖巧,不像是会惹事的就松了口气,“你看不得的事儿还多呢,且装聋作哑着吧。”谁还不是这样呢。

    林溪心里虽然有些不痛快,面上却很乖顺。她自然不会给谢家惹事,但是心里却对这工作一点都不期待。她想换一个有正面作用的工作,不要这样充满负能量的,哪怕当老师也好,可以教孩子们读书。

    她对谢父没意见,毕竟时代不一样,大家为了自保必然要谨慎小心的。

    她就是心里有些低落。

    如果是专门的小商小贩被抓着教育,她倒是没那么难受,关键这个社员是走投无路拿口粮换钱治病,他根本没有投机倒把的经验,五十斤一袋子的粮食就那么大喇喇地扛到城里来,急火火地想找个城里有钱人买下来解决自己的燃眉之急。

    谁曾想,却是这样的下场。

    晚饭她随便吃了两口就回东厢了。

    谢母:“她这是耍什么脾气?”